20世紀40年代之前,心臟外科手術是世界醫(yī)學界公認的禁區(qū),從未有人敢在人類的心臟上動刀,很多心臟病人只能等死。是一個木匠冒天下之大不韙,實施了人類第一例心臟外科手術,從此改變了醫(yī)學史,拯救了無數(shù)心臟病人。這個木匠叫維維安·托馬斯。
1910年,托馬斯出生在美國一個黑人木匠家庭。盡管家境貧寒,但他一直堅持讀書,立志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(yī)生。1929年,托馬斯高中畢業(yè)準備報考醫(yī)學院,由于拿不出高昂的學費,他只好跟父親做起了木匠,但心里始終無法割舍做醫(yī)生的念想,便一邊自學醫(yī)學知識,一邊尋找做醫(yī)生的機會。
一次偶然的機會,托馬斯獲悉某大學著名外科醫(yī)生阿爾弗雷德·布萊洛克正需要一名實驗室助手,便鼓足勇氣去應聘??粗@個只有高中文憑的黑人青年,布萊洛克并無興趣,可是一番長談后,布萊洛克被托馬斯扎實的醫(yī)學知識和自我鉆研的態(tài)度打動了,答應讓他參與到醫(yī)學研究中。也正是這次機會讓托馬斯有幸接觸到了心臟外科手術。
1941年,托馬斯跟隨布萊洛克來到美國某著名大學工作,遇到了另一名女學者。當時,那名學者一手開創(chuàng)的小兒心臟病專業(yè)遇到了難題,死亡率近100%的“藍嬰癥”(因缺氧皮膚呈藍紫色)讓她一籌莫展。三人研判后一致認為:這種病的癥結(jié)在于通往肺部的主動脈被堵塞了,唯一的解救辦法是通過外科手術,讓肺部得到更多血液。但在心臟主動脈上進行外科手術史無前例,要打破醫(yī)學史的禁忌,必須進行充分的研究論證和前期實驗。
托馬斯主動請纓,擔綱研究。在此后的幾個月,托馬斯認真搜集“藍嬰癥”的病例數(shù)據(jù),并對患兒從心臟的變色程度到心跳的聲音等進行了長期觀察,逐步建立起一套對肺靜脈系統(tǒng)的理解。最終,他跟兩名學者重建了“藍嬰癥”患兒兩個普遍癥結(jié)的模型,通過更深入的研究,在理論上取得了可行性突破。
為了取得實際操作上的經(jīng)驗,托馬斯開始在狗身上做實驗:先制造出一種“藍嬰癥”的狀態(tài),然后通過手術進行糾正。經(jīng)過兩年多的嘗試,實驗終于獲得成功。到1944年初,托馬斯和兩名學者的研究實驗突飛猛進,對“藍嬰癥”的治療越來越有把握。
很快,他們的研究成果迎來了實踐的機會。1943年8月,一名女嬰在出生幾個月后出現(xiàn)了典型的“藍嬰癥”。1944年10月,女嬰因為身體頻繁的發(fā)紫而再次住院,如果不進行手術,將不久于人世,她的家人答應嘗試世界上第一例心臟外科手術。
于是,托馬斯等三人冒著“身敗名裂”的巨大風險,進入手術室,由托馬斯操刀執(zhí)行手術。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條人工導管連通了女嬰的心臟動脈和肺動脈,隨著血液順暢地供應到肺部,女嬰的嘴唇由紫色漸漸變得粉紅。一個半小時后手術成功,女嬰獲得了新生。
史上第一例心臟外科手術的成功震驚了整個醫(yī)學界,從此,心臟手術的“魔咒”被徹底打破。只是由于托馬斯是黑人,手術最終以布萊洛克和那名學者的名字命名,托馬斯的功勞卻被選擇性忽視了。
托馬斯并沒有在意這些虛名,而是傾盡全力救治患者。到1949年,先后有1000多個“藍嬰癥”患兒接受了心臟手術,絕大多數(shù)恢復了健康。
托馬斯終生致力于心臟外科手術的研究,默默無聞地用自己的才智造福人類,直到1985年逝世。所謂公道自在人心,隨著時間的推移,托馬斯的功績終于被世界廣泛認可,成為心臟外科醫(yī)學的泰斗級人物。